【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86）
黑夜里的稻草人（五）
*佐助与面具男，嘴遁与反嘴遁之夜part1。OOC慎。
*鸣人不是太子 ，带土不报社不搞月之眼。
同一时刻。无名地穴中，鸢——自称是宇智波斑的面具男子与宇智波佐助借着一盏古旧烛台的微光，再次会面。
这世上最后的两个宇智波，终于面对面地谈起了那桩八年前发生在木叶村的灭门惨案。
“这一切……得从木叶建立的历史讲起。”
不顾佐助明显的不耐烦，斑将漫长的因果从头道来，从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的渊源和争斗，讲到木叶建立后的初代火影之争；从弟弟泉奈将眼睛献给自己，讲到宇智波与千手签订了和平条约；从自己忘不掉泉奈的牺牲而反叛木叶，讲到两次九尾事件；从木叶因为自己的叛离而对宇智波提防孤立，讲到忍无可忍的高傲一族终于酝酿出了新的反叛浪潮……最后，他告诉佐助，当初年仅十一岁的族长之子被家族送入暗部，本是宇智波对村子表示诚意的举动，同时也有宇智波试图摸清村子动向的意图，可在三代和团藏两头老狐狸所谓的 “引导”下，从小就厌恶战争的鼬一点点被拉拢，最后竟反过头来，成了夹在木叶和宇智波之中的“双面间谍”。
“这不能怪他，再怎么天才，当时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要逃过猿飞和团藏那两个家伙的处心积虑，实在不容易。”面具后传来斑标志性的笑声，“要是我猜得没错，这里面也有你卡卡西老师的一份功劳呢。他是鼬在暗部时的队长，又是唯一一个拥有写轮眼的外族，说到‘夹在村子和宇智波之间’，他的处境也和鼬有些相像，恐怕年少的鼬很难不受他影响……”
佐助浑身一冷，卡卡西曾对他说过“你和小时候的我很像”，虽然他对此并没什么实感，但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受了他许多影响——对忍术的研究，对同伴的态度，甚至，除开复仇这件事，他对未来的期望……他必须承认，卡卡西非常擅长在恰当的时机，在别人心上烙下某种深刻印记，尽管大多数时候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佐助早就发现，那人在掌控人心方面，绝对是个高手。
忽然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划过佐助的脑海，令他浑身颤抖——“小丑”斯凯尔——他曾乔装过的那个“前暗部情报班成员”。可是，鼬也认识他——鼬同时知道作为暗部前辈的卡卡西和那个斯凯尔！甚至在弥留之际都还想着问起——卡卡西！！！你用那个身份，教过鼬什么？！他知道那就是你本人吗？！
眼看佐助神色大变，斑心知火候马上就要到了，更加兴致盎然：“哦，看来你对你的老师也不是全无了解，那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大蛇丸身边的兜曾经帮我们弄过木叶忍者的资料，当时他说，千万不能相信‘复制忍者’，因为他不仅忍术是从别人那里复制过来，连形象、性格、意志，可能都不是他自己的。兜还将他评价为可与自己媲美的一流间谍，不管团藏还是三代，都对他相当器重……这样看来，鼬先加入的是‘根’后又被借调到他在暗部的班里，还真是三代和团藏之间共同的默契了。”
佐助不觉瞪大双眼，斑则自顾自点着头：“这就难怪了，短短两年，族长富岳的长子、被一族视为复兴希望的鼬，就亲手把宇智波的叛乱计划，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村子的高层。”
斑说，“宇智波灭门事件”实际是木叶高层授意鼬进行的一项机密任务，目的就是在他们一族的叛乱爆发前，先发制人、斩草除根。原本，村子给的要求是不留一个活口，但鼬最终说服高层，达成了一项交易——由他亲自动手，保证不让木叶的战力因平叛而遭受损失，但高层要留下弟弟佐助的性命，并且日后不得公开灭门案真相，让宇智波一族作为凶案受害者而不是叛党，保持着清白的名誉而死去。
为了让村子遵守承诺，鼬还主动提出了一个补充条件——当时自来也正加紧追查“晓”组织，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于是鼬自请以“灭族凶手”的身份，将宇智波一族的性命作为投名状，献给一直憎恨着宇智波的“晓”之首领，也就是他宇智波斑，从此作为S级叛忍潜伏在“晓”中成为卧底，并将内中情报源源不断地传回木叶。
佐助几乎无法动弹：“不可能……他为什么……非要……”
“那小子不大像个宇智波。我们这一族，长于战技也乐于打仗，战死沙场是每个宇智波男人的骄傲。可他不，鼬喜欢的是和平。可能是三战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被迫上了战场，留下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吧……”斑告诉佐助，要是宇智波真的叛乱，不管成不成功，陷入内乱的木叶必会留给外敌可乘之机，也许还会成为新一次忍界大战的导火索——这也是只有区区数十名战斗人员的宇智波，便敢向整个村子挑战的底气所在，因为一旦木叶自乱阵脚，一直对其虎视眈眈的云隐、音隐之流绝不会放过到口的肥肉，到时候他们和宇智波里应外合，不愁没有乱中取胜的机会。
总之，鼬想要阻止忍界战端重开，同时也不愿让弟弟佐助成为“叛乱者的后代”，为了这一目的，他背负污名、担任卧底，只为给至爱的弟弟在那个安定的世界里争得一席之地——他一直盼着佐助能杀了自己，并作为剿灭叛忍的英雄重归木叶。所以，在与佐助的那场生死决斗中，鼬并未出尽全力。
接着斑又将“晓”新近掌握的证据告诉佐助，鼬与木叶一直保持着联络——木叶方面的联络人就是自来也和卡卡西。至于所谓卡卡西协助灭门一事，斑也承认，自己除了从兜那里取得过零星情报之外，其余也仅是猜测，但既然那不是自己干的，宇智波止水又在灭门前一年便投水自尽，那木叶村中能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和这份实力的，恐怕只有卡卡西一个。
佐助大声质问：“你说那个帮凶不是你？这你怎么证明？！”
“因为老夫比当时宇智波所有活着的人都危险，木叶如果知道老夫还在世，就绝不会将区区一族看作是最大的威胁了。”斑摇头笑道，“老夫——宇智波斑，曾与‘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一起缔约建立这五大忍村中最富强的木叶村，结束了整个战国时代，还是第一个拥有‘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族长……并非老夫自夸，可为了灭掉区区一个警务部队就放任老夫进入村子的结界之内，我猜，现在的木叶高层还没有这个胆量，也没那么愚蠢。”
地穴中一时间声息全无，一如佐助此时的心境。那层名为“盲目”的薄纱从他眼前被撩开了，让他的双眼终于可以直面“真相”——尽管那只是深重更深重的黑暗。他想，自己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人，活该眼睁睁看着所珍视的一切被扭曲摧毁，从前是他的父母和族人，如今，是他曾经的师友，和他原以为早晚要回去的家乡。而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那个他曾经深深爱过后来又抵死恨过的男人，原来，又是在骗他，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曾将真心向他吐露半分。
曾经伏在哥哥背上嬉笑着的时光，和被哥哥点着额头轻轻推开的触感，以及，在那一夜亲眼见到哥哥落泪的震撼，一瞬间将他席卷而去。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面具男非常可疑，刚才这些话就像那面具后的真容一般不可尽信，可是，唯有一件事他不需要向谁求证——那个曾被他误解为是“装扮成好哥哥”的男人，一直是爱他的，千真万确是爱他的，不管他苦心骗他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唯有这被爱的真实感无法说谎——说不定这一点，即使在他日思夜想要杀他报仇的时候，也是无法否认的，否则，他当初怎会恨他恨得那般铭心刻骨。
所以现在，他才会这样钻心剜骨地悔恨。一道道泪流就像小河淌水一般，铺满了他惨白如恶鬼似的脸庞。而在紧闭着的、不断痉挛的眼皮之下，是一对正在成形的万花筒写轮眼。
终于，他得到了这被众生艳羡的力量，但也失去了绝对不该失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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