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204）
雷之国（四）
*作为火影的波风水门，与不是太子的鸣人
之后，雷影向鸣人说起，第三次忍界大战时，他曾与还未成为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打过一场，那时就对水门的实力和理念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鸣人，现在的你，简直就像当年的‘黄色闪光’一样。”艾回忆道，“充满自信的样子，对待敌人的方式，还有这说起梦想时的口气。”
艾说，十七年前，水门赢得了那场战斗，却没有杀他们兄弟二人，还让艾成为四代雷影后，再和当上了火影的自己开始一场新的战斗——一场比谁能带领自己的村子率先获得和平与繁荣的竞赛，因为水门认为，那才是符合“影”级器量的战斗。
站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波风水门大大方方地对年轻的雷影兄弟讲道，他以为将忍界带往黑暗的，正是要求所有人放弃人性、一切以任务为先的忍者制度，所以要让忍界迎来光明，就必须先摒弃这种毫无人性的制度。
不久后，在三战的停战纪念大会上，刚获得火影名号的波风水门还在发言中呼吁，各大忍村应主动反思起自战国时代的忍者旧俗，摒弃门户之见，使不同出身、不同天赋（包括血继和非血继忍者）的忍者们都能平等地接受教育，让所有人都能依据自己的意愿而非出身来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订立忍界公约，保护所有人生存和表达意见的权利，让所有肆意发动战争、践踏他人生命的贵族老爷和阴谋家们受到公众唾弃；除此之外，还要进行新一轮的秘术研究，不是为了发明出更多杀人的忍术，而是为了让查克拉为更多人所用，这既是重返忍宗用查克拉增进人与人沟通效率的初衷，也可以让大家在查克拉帮助下，过上更好更舒服的生活……
这是鸣人第一次听到水门担任火影时的政见，与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位火影甚至是影级人物都不同，简直叫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听过自来也“化解世间怨恨”的宏愿，也见过卡卡西对待旧敌公私分明，但好色仙人那毕竟只是一个过于美好的心愿，卡卡西老师又极少把自己心里的打算向他细说，因此直到听了波风水门这一条条一款款的施政纲领，他才终于豁然开朗，明白好色仙人的梦想当以什么方式落到实处，明白卡卡西老师在遭遇那么多伤痛之后，仍然在相信些什么、坚持些什么。
鸣人扭头看向宁次，从对方同样清澈的眼神里，他明白宁次已经和他一样，懂得了卡卡西这回派他们来云隐村的真正用意。另一边，天天也轻轻拉住了宁次的手，云隐是导致宁次父亲早逝的始作俑者，也是害得自己外祖母自幼孤苦的元凶，这次受命前来帮助云隐重建，别说宁次一直心结未解，就是天天自己，也很难在得知真相后无动于衷。可是现在，听到四代火影在十七年前，对忍界症结所做的剖析以及相应的改革方案，三人在震惊之余，只觉连日萦绕在他们心头的阴云，突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看着三人神情，雷影忍不住大笑：“当年我刚听到这段高论，反应也同你们一样——不，比你们现在还严重得多！我那时心想，这人居然就是未来的四代火影？说起话来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说着，他又垂下头来，叹息：“结果，才过了短短一年多，波风水门就死于九尾之乱，我更是觉得，嘁，话说得那么漂亮，其实……还不就是个失败了的空想家。”
雷影接着解释，当年忍界的环境比现在还要残酷黑暗，即便强硬如自己这般，又是真心想给云隐村带来和平的首领，也难免在上任之初，没能顶住长老团和金银角部队的施压，同意了向木叶派出间谍并夺取白眼的计划。
“现在想想，幸亏日向日足及时制止了我们的绑架计划，他弟弟日差又牺牲生命、化解了两村开战的危险局面，否则，我恐怕就要铸成大错，就算死了，都没脸再去见曾跟我立下约定的波风水门。”艾喃喃说道，又抬头看向行事酷似水门的鸣人、以德抱怨的宁次和天天，心下更感惭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但他明白，早在“晓”的袭击和弟弟的临终托付之前，波风水门、日向日差他们就在他心中种下过火种，所以，他到底没有和云隐那些天性好战的先辈一样，变成个疯狂到底的战争分子。而今天，尽管迟了很多很多年，但当初那宛如戏言的小小火种，已经在他心底燃成了熊熊大火，让他与木叶的流亡忍者们一道，渴求着一个能容下他们所有人的光明未来。
终于，艾弯下了魁梧的身躯，按照云隐习俗，向宁次等人拜了一拜：“我们云隐，曾经在战争中犯下过许多大罪，我作为四代雷影，必须向你们所有人道歉。”
鸣人、宁次和天天相顾无言，他们每人家中都有因云隐而受尽苦难的先辈，但先人们早已仙去，不可能听到雷影的忏悔，更不可能亲自回答是否原谅了。但不管怎么说，骄傲了半辈子的四代雷影毕竟是主动说了这句话，尤其是宁次，能亲耳听见害死父亲的主谋说，自己的父亲不仅保护了亲人和村子，也为敌我双方带来了长久的和平，这已经是他此次云隐之行的最大收获——至少，多年来对命运不公的怨恨，终于能够划上句号。
长长的沉默后，鸣人才小声道：“我……哪里像四代火影了，四代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而我的亲生父亲，却是……造成了九尾之乱的罪人。虽说我小时候……的确无数次幻想过，我的爸爸，是个像四代火影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现在……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爸爸他是怎么样的人，而我……虽然不是什么怪物，但也真的不是英雄的儿子。”
“哈！那有什么关系！”雷影用宽厚的手掌大力拍着鸣人的肩膀，“我说你和波风水门像，又不是因为血缘！你忘了吗，波风水门理念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彻底摒弃家族血统出身论。那家伙梦想着的，是人人都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不是依靠血统决定一切——他拼死都想去实现的，是那样的一个世界啊。”
尽管肩膀像要被拍碎似的疼着，鸣人依然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
“唔……这样说来，你虽然一出生就成了九尾人柱力，却从未屈服于自己的出身和命运，鸣人哪，这样的你，本来就是波风水门的继承人啊。”雷影笑道，“你听过那句话吗——弟子是师父精神上的后裔。我和你的老师、也是水门学生的卡卡西来往过多次，很清楚他的为人，也知道他和我一样，受波风水门影响很深。鸣人，你的卡卡西老师是个真正的忍者，所以你可能看不出来，他也一直继承着四代火影那个‘改造忍界的梦想’。而你是他的学生，当然也可以和他一样，都是四代在精神上的后裔啊。”
鸣人微微睁大了眼睛，想起在精神世界中匆匆一会的水门，想起那人在最后时刻前都还笑着对自己说“你可以选择复仇”，心里一时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他想，如果还能再跟四代火影见一面的话，他会说：“我想要的不是复仇，我的梦想——其实和你一样”。
接着，他也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佐助——真希望佐助也能听到四代火影的梦想，希望佐助也能不仅仅是当一个宇智波，而是作为“佐助”这个人，真正地为他自己活一次。
——而且，如果四代火影当年就实现了他的梦想，宇智波一族说不定早就获得了足够的安全保障，得到了属于他们的权利，和每一个生活在木叶村的普通人一样。在那样的世界里，应该也会有属于佐助的幸福吧？再也不用去为家人复仇，被迫走上那么孤独的道路。
可惜，现在木叶已经毁灭，自己也不可能带得回佐助了。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大概只有去实现四代梦想中的忍者世界，在那个由自己这辈人打造的世界里，让佐助和宇智波一族的悲剧，永远、永远也不会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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