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66）
忍道的代价（四）
*专讲忍者世界经济问题和等级制度的一章，私设多，脑洞大，请多包涵。
纲手带着助手静音，罕有地来日向家登门拜访，也带来了一个“只有日向大小姐才能完成的S级任务”。在开始细谈前，纲手要求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日足、雏田和日向家辈分最高的几位长老，此外，卡卡西班的鸣人、宁次，以及凯班的小李、天天也被要求一起留下。
“虽然是以雏田为主的任务，但也少不了卡卡西班和凯班担任支援预备。”纲手严肃地解释道。
原来，自“百人团”夺取三尾失败后，大名府就一直以“木叶忍者抗命犯上”为由向村子施压，令纲手和顾问团万分狼狈。虽然纲手也以火影身份，向大名提出“守护忍队长鸢身份可疑、与犯罪组织‘晓’大有勾连”的抗辩，但毕竟人没抓到，后续的审讯拷问就无从谈起，而至今为止的所有证据也都以猜测推断为主，离铁证如山还有很远，结果不出意料地被大名统统驳回。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大名也没有下令抓捕带头抗命的火影助手静音或是任务负责人卡卡西，反只要求木叶派出忍者，设法取回散落在其它忍村的尾兽，以示将功赎罪。大名还表示，若任务完成，则漩涡鸣人攻击百人团、打伤数十位亲卫武士一事便纯当是个误会，从此一笔勾销；否则，他就要彻底取消明年给村里的财政预算，作为对木叶的惩戒。
“取回尾兽……？这、这怎么可以！”鸣人大惊失色，“这不就等于，让我们、让我们跟‘晓’同流合污了吗……？！”
利用火之国大名与木叶之间愈演愈烈的矛盾，目的竟不是压制木叶，而是要借大名之手，逼迫位居五大忍村实力之首的木叶村，反过来成为“晓”的爪牙——不管怎么说，如果这真是“晓”的手段，那他们的首领实在是太胆大、太疯狂……也太异想天开了。
纲手横了鸣人一眼，警告他稍安勿躁，接着道：“当然，不可能真的同意这种疯狂的计划。六十余年前，决定将尾兽分配给各大忍村、促成忍界实力平衡的，正是我的爷爷初代火影，如今要我亲手犯下这有辱先祖的重罪，那是想也不要想。不管‘晓’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是个愚蠢的疯子。”
这番掷地有声的发言让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鸣人，当即乖乖坐好，听纲手慢慢细说对策。
但接下来，代替纲手解释细节的静音，却提出了一个让大家都不敢忽视的现实问题。木叶近来专注于打击“晓”的特别行动，占用的战力和经费都相当可观，这也使通过常规任务获取的佣金大大降低，从今年的账面上看，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大名的财政支持。否则，别说明年还能不能继续大规模搜捕“晓”的行动，就是维持村子的正常运转都会非常吃力。似乎是为了让毛躁的鸣人更容易理解，静音特别强调：“要是断掉大名那边的财源，明年夏天之前，拨给孤儿院和老人院的经费就会支应不上，到了秋天，连给任务中丧生的忍者发放抚恤金的钱，都要拿不出来了。”
木叶是忍者村，青壮年在任务中丧生而使家中老小失去依靠的事情时有发生，抚恤金便是让忍者安心为村子效力的重要手段。一旦这两者受到动摇，那离人心不稳、爆发动乱的恶劣事态，也就不远了。就算是最不爱思考的鸣人，对此也能感同身受，他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但靠着村子拨给的经费，总还不至于缺吃少穿，这些年和自来也在外旅行也让他知道，若他这样的孤儿生活在其它小忍村，那别说什么孤立排挤，他首先该考虑的，就是怎样在饥寒交迫中生存下去。
日足忽然试探着问：“如果，把宇智波名下的那片土地和森林收归村子公用，收到的田租应该还够支撑一两年……”
纲手完全明白日足想说些什么，但这可不是能当着孩子们的面讨论的话题。因此她只报以冷笑：“宇智波家的子孙还没死绝呢。就算名义上已经是被通缉的叛忍，但只要佐助和他哥哥还活着，此事就暂不讨论。”
见纲手态度坚决，日足终于也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似是给了某种肯定。
明确了村子面临的窘境，纲手接着开始说明大名在“取回尾兽”一事上的新计划：他打算安排自己的女儿三公主与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杀人蜂联姻——当然，联姻是假，探查八尾藏身地的情报才是真。不久前，云隐村的二尾人柱力已经中了“晓”的引蛇出洞之计而被擒，所以如今云隐对八尾的下落瞒得极为严密，恐怕“晓”也是遍寻不着，才想到用上这么个拐弯抹角的计策。而大名在捕捉野生三尾的计划被木叶阻挠后，更加怀疑木叶图谋不轨而寝食不安，因此就愈发想得到制衡九尾的力量——这份野心被“晓”牢牢抓住，并通过鸢再三劝诱——“能正面对抗九尾的尾兽就只有八尾了”——对九尾和木叶的恐慌使大名受其蛊惑，居然同意了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卧底间谍的计划。
“真是……疯了……”这次就连日足也不禁感叹出声，先前在大名府觐见时，他只觉得那位大人量狭而阴险，故而不乐于为其效力，但到现在，他不由庆幸起自己选择了站在木叶一边——若要追随那种愚蠢的疯子，日向一族不可能有光明的未来。
宁次却发觉此事另有疑点：“如果这个计划的幕后黑手是‘晓’，只是通过派到大名身边的奸细鸢来实施——那么，拥有着写轮眼的鸢为何不直接用幻术将大名控制，反要这么费尽口舌去说服大名亲自下令？”
纲手傲然一笑：“他们不敢。如若大名真受了幻术控制，那我们木叶立刻便能以此为口实，拒绝来自大名府的一切命令，甚至还能以解救大名为由，派出重兵围困其府邸，到时候，‘晓’就不得不和我们正面决战。可目前他们收集尾兽的计划尚在进行，恐怕是既不敢也不愿将决战的日期贸然提前。”
木叶和“晓”，终有一战。在这点上，“晓”的首领和五代火影纲手，心中大概都是如此认定。只是时机未至，双方在对手刀锋前游走时仍须小心克制——“晓”大费周折使计离间，木叶则阳奉阴违暗渡陈仓，都是为了将那件名为“大义”的武器牢牢握在手中。一旦“晓”抓到了木叶公然反叛大名的把柄，或是木叶拿到了“晓”以武力胁迫大名的证据，胜利的天平就将提前向掌握了“大义”的那方倾斜——数年前那场发生在水之国的、针对四代水影矢仓的“叛乱”，最终演变为举国上下倾力支持的“革命”，其分水岭就是革命者一方掌握了矢仓被幻术控制的铁证。
既然木叶已经确保了白眼家族的支持，那么在其眼皮底下玩弄幻术就成了一场笑话。“晓”没有在火之国大名身上故技重施，由此也可进一步推断，鸢和陶艺家的确来自于这个曾在暗中操控四代水影的国际犯罪组织。
可最最奇怪的是，如此野心昭然的计划，云隐村竟然同意了，条件是除了丰厚的陪嫁外，还要让日向宗家的大小姐作为三公主的贴身护卫，一起前往雷之国。当然，云隐并未指定这位“大小姐”究竟是雏田还是花火，只要是得到日向一族承认的宗家继承人即可，但花火如今在大名府很受器重，大名不愿让她远赴雷之国，于是这个任务似乎只能落在雏田身上——虽然在上次公开比武后，雏田只是第二顺位的继承人，但她毕竟也生着一双不受咒印束缚的、货真价实的宗家白眼。
此话一出，宁次和雏田都想起十二年前的那桩绑架案，最终以宁次之父日向日差赔上性命而收场——当时试图偷取雏田的白眼而被日足击杀的绑架犯，正是来自云隐的忍者头目。
“他们竟然，还贼心不死……！”宁次愤然，按在膝上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纲手接着分析，传说杀人蜂是“真正能控制尾兽的人柱力”，雷影对其实力大概相当有自信——既然对强势的火之国提出的联姻请求不便直接拒绝，不如将计就计，以杀人蜂为饵，赚取三公主和“木叶最强”日向宗家大小姐的控制权。这场联姻若能圆满收场当然是好，但就算其中有诈，只要杀人蜂有能力自保，那借着指责火之国毁约之机，云忍们就能堂堂正正地对雏田下杀手，赚得一对日向宗家白眼。无论联姻成败，这都是笔相当诱人的买卖。
说到底，只要筹码够大，这世上的赌徒可不仅是火之国大名一人。
而对木叶一方来说，“晓”的目的既然是集齐尾兽，那么早晚有一日会找上杀人蜂，到时木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与其等“晓”对八尾动手时再派人长途驰援，不如趁机顺水推舟，在杀人蜂身边安插下木叶的间谍——也就是日向雏田。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雏田娇小的身影上。但与往常不同，她不但没在这样的注目礼下畏缩起手脚，反而学着宁次的样子，努力将自己的身板挺直，尽可能坦然地迎向纲手的目光。
纲手微微露出些满意神色，随即向雏田及诸位日向长老们正式下达了给雏田的专属任务：以护送三公主前往云隐村联姻为名，探查八尾人柱力杀人蜂的情报。明面上，这是执行大名指定的任务，实际上，却是要为木叶监视三公主的动向，并判断“晓”动手捕获八尾的时机，一有异动，便及时将情报传回。最后，纲手郑重向雏田交代：“我以五代火影之名准许你，必要时，可代表木叶向四代雷影传达我们与云隐联手抗击‘晓’、维护两村和平协定的意愿，万一事态恶化，你还要护卫三公主，撤出雷之国，我会安排边境部队待命，只要你们活着穿过国境线，就能随时出动接应。”
这是一个综合了长途护卫、情报收集、外交信息传达的高难任务，其肩负责任之重、分寸把握之难都远远超出了一个中忍可以承受的极限，难怪是S级的任务。此等要任，就算是一名成年的精英上忍都还嫌吃力，更别提是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独自深入敌后完成这一切。何况，即使不考虑任务本身的难度，云隐村对白眼十几年如一日的觊觎之心，也将给此行再蒙上一层阴影。
“的确，这种任务对你来说是太难了，所以你……也可以拒绝。”纲手苦笑起来，“可是，拥有宗家白眼的女性，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就只有你。要是旗木卡卡西也长着你那样的眼睛，就算要他男扮女装，我也会让他来接下这个要命的任务的。”
雏田没有马上回话，她从小家教极严，父亲与族中耆宿还没有表态，自己也不能擅做主张。倒是鸣人不管这些，大声抗议：“等等！该不会只有雏田一个人去做这种任务吧？忍者小队向来都是四个人一起行动的啊？！”
静音摇头：“这事我已与云隐的使者反复交涉过了。出于对人柱力安全的考虑，一旦进入雷之国，安全工作就将由云隐全面接手。除了三公主和日向宗家大小姐外，他们只允许木叶再增派一名不超过中忍级别的女忍者随行护卫……”
“这个人选，我打算交给现在与雏田同班的你，天天。”纲手道。
宁次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一贯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一直坐在角落当听众的天天，忽然被当众点了名，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慌乱之色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在与宁次深深对视一眼后，团子头少女很快便恢复到往常在火影面前接受任务时的精神样子，朗声回答：“是！一切听从火影大人吩咐！”
“哦？你倒答应得爽快。”纲手扬眉一笑，没有多加掩饰，她向来欣赏天天这爽利的脾气，“有决心当然好，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任务……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极高。云隐想得到白眼，对雏田兴许还有几分投鼠忌器，而你么……真动起手来，可没人会顾忌你这种一文不名的女孩子。”
话虽残酷，但天天知道，这就是现实，从她踏入忍界的第一天起，就注定要承受这种种的不公。相比起班里那些身负家族秘术甚至血继限界的同学们，她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底层女忍，走到哪儿都只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陪衬。可是团子头少女却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便正色对千手家族最后一名直系传人说：“忍者本来就是在暗中解决问题的无名之辈，不仅是我，有许多前辈也是这样度过了自己的一生。何况，从戴上木叶护额的那天起，我就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姓氏——‘木叶’就是我最好的姓氏。”
傲气。即使是坐在日向一族的堂屋里，面对的是出身千手一族的火影大人，但只要作为忍者，这个少女便有着不会被任何人压倒的傲气。也许，正因为她出身微贱，所以这条刻有木叶纹章的护额才会成为她宝贵的身份证明，为了这条能见证自己存在的护额，她永远都会选择以任务和村子的利益为先。
望着天天那神采飞扬的面庞，宁次无声地笑了——太好了，就是这样的神情，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天天，这才是让他衷心喜爱并为之骄傲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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