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60）
*卡卡西黑化的过去设定part1，不喜慎入。
最强幻术之眼（一）
“封印三尾”的任务失败后，卡卡西在病床上赶写出了详细的报告书。其中，他只用最简略的笔墨提及了蛇小队，却对鸢和百人团的出现做了深入分析——
显然，如今鸢在大名府中已是一手遮天，恐怕大名就是听信了诸如“只有掌握尾兽才能制约拥有九尾的木叶”之类的谗言，才会派百人团前去捕捉野生状态的三尾。而鸢这么做，自然也是“晓”狩猎尾兽计划中的一环，因为先前的几次交锋已证明，正面对抗木叶，对人手有限的“晓”来说损耗太大，而利用大名、借刀杀人，才能兵不血刃地获得胜利。所以眼下，木叶应将主要精力放在解决与大名府的关系问题上。一旦木叶与大名在“晓”的离间下彻底失和，整个忍界都会陷入新一轮的恐怖与混乱中。
报告最后，他将此次任务的失败完全归咎于自己的指挥失误，请求纲手不对其它部下再做惩处。无论是鸣人突然现身攻击大名亲卫队，还是雏田和宁次因相互救援而贻误战机，他都在报告中再三强调，这都是因为接受了自己的命令，与他们本人的意志没有任何关系。
再怎么说，为了拯救同伴而放弃任务，本来就像“木叶白牙”的儿子能干出来的事。这个责任由他来背，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至于相应的惩处……如今“晓”正步步紧逼，就算村子要按惯例让他去木叶监狱蹲上一阵子，也绝对不会赶在这节骨眼上执行。但若是大名方面追究起来，那就正好让纲手大人把自己交出去，到时候他便能去大名府再会一会那个鸢——有自己在明面上替暗部精英们打掩护，阿斯玛没能完成的刺杀任务，这回他可不会再失手。
将所有后手一步步算计清楚，卡卡西心满意足地写下最后一笔，完成了这封“言辞沉痛”的报告书。
这时他望向窗外，夏末的枝头浓绿苍翠，可他知道，那些都是老叶子，很快就要在秋风吹起时落下，这样，才能给来年的新叶留出生长的空间。他今年虽还不满三十，却已当了二十多年忍者，和阿斯玛一样，他随时可以为保护年轻后辈们，而从枝头落下。
报告书交了上去，纲手也如他所愿，很快给了批复。于是，刚勉强恢复到可以出院的卡卡西，便收到了“前去暗部接受审讯”的通知。伊比喜的残酷手段人尽皆知，但银发男子反而在心里笑了起来：这证明，纲手大人已经扛住了来自顾问团的压力，默许他揽下所有责任，虽然真实情况那位大人肯定早就看穿了。
现在，只要他能经受住暗部审讯室那些老套的刑罚，没有在此期间精神崩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就算顾问团再怎么跳脚，也无法绕过火影，对鸣人和日向家的两兄妹下手。
想到这里，他又“回味”了一下曾在月读幻境中度过的72个小时，笑着挠了挠头：“论起忍受酷刑的能力，我还是挺有自信的啊。”
就在卡卡西前往暗部审讯室，与老熟人伊比喜相看两相厌的同时，卡卡西班也被要求暂停一切任务，留在木叶反省思过。而凯班受影响不大，除雏田被纲手下令在家禁足外，其他人都在养好伤后，继续执行追查“晓”下一步动向的任务。
数日后，卡卡西不出所料地撑过了全部拷问，获准离开审讯室。这时外面刚下过一场暴雨，新鲜的空气中已能嗅出一丝凉意。卡卡西没有回家，而是和往常一样直接去了慰灵碑，伫立在“宇智波带土”的名字前。
很久没和带土好好说说话了，借带土的眼睛所看到的未来，如今正在变得越来越坏。可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法向别人诉说心中不安，只有在这里，在琳和带土面前，他才不用老是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总之，局面变得比以前更复杂了，这样下去，‘一国一村’的体系怕是就要被动摇，说不定，连忍者制度本身……都没法再和以前一样了。”他垂着头，轻声对带土说，“不过比起那些，还是我那三个学生更让人操心——佐助他，还是那么仇恨着鼬，为了杀死鼬，他会强迫自己一直孤独下去，而我……虽然总在鸣人和小樱面前说些漂亮话，却根本……连劝他回头的立场都没有；鸣人呢，他的妖狐之体一次比一次失控得厉害，这回我和天藏两个人才勉强控制了六条尾巴，要是再多一条……简直不敢想象；还有……还有小樱……最近她总让我想到琳，什么‘只想保护好你们两个’啊，一听就不祥得要命，总是把救人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话，她的未来……恐怕会很悲惨……”
啰啰嗦嗦了半天，慰灵碑却只是和往常一样沉默。他知道，埋葬于此的人，是不会再给独自活着的他任何建议了。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太懒散、太没用了吧，无论是鸣人、佐助还是小樱，我都没能好好引导，害得他们分崩离析……如果，如果你在极乐净土中还能听到这些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一下，保佑他们……至少不要让他们三个重蹈我和你、还有琳之间的覆辙……”
说着，他双掌合十，闭上眼睛，诚心祝祷起来。第一次跟七班三个孩子见面的时候，他曾说，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梦想，可谁能料到，今时今日，他们就是他的梦想。
不知不觉又站了几个小时，肉体和精神上的巨大疲惫终于提醒他，是时候该回去了。
没想到在回程路上，居然遇到了结伴行来的红豆与大和。不知怎么，虽然自己的心情还是那么沉重，可看到他们两个，却还是不自觉地笑了。
没等他打招呼，大和便指着他大嚷起来：“前辈你怎么在这儿啊？！刚送你出来的时候，你不是千保证万保证，一定会先去医院的吗？！”大和如今在暗部中地位不低，伊比喜那里的活儿自然也瞒不过他，但他对前辈为保护孩子们而做的决定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眼睁睁看他自讨苦吃，然后寄希望于木叶医忍像往常一样的给力。
卡卡西对他的炸毛早就见怪不怪，只顾笑眯眯地调侃着红豆：“哟，两位在约会吗，看来进展得挺顺利啊。”
红豆眼都不眨一下，回道：“我是来，亲口把大蛇丸被佐助杀死的消息告知三代大人的。这次当面见过宇智波佐助，我才能确信，之前的传闻是真的，那个小子……一定是夺去了大蛇丸的力量……至于这个呆子嘛～他自己非要陪我来，呵，也难怪，当年他也吃过大蛇丸不少苦头……”
果然是这样，被大蛇丸抛弃的弟子红豆和在大蛇丸人体实验中侥幸存活的大和，虽然表面上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但却拥有着微妙而相似的痛苦记忆。
卡卡西微笑地望着她：“那就是说，你对大蛇丸的那股执念，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以后……也会开始新生活了吧？”他很少过问他人的私生活，这回却偏问得认真。他了解大和，知道他心里再不安，也不会当着红豆的面问出这话，因为不想让她为难。所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就成了他这个前辈的义务了。
好在红豆也不忸怩，爽快地一点头，就算是应下了。不过她也没放过卡卡西：“那你呢？你到什么时候才肯放下自己的执念啊？”
卡卡西明白她话中所指，却只以摇头回应：“跟你们说过了，我对琳，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欠她的，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在把‘真相’找出来前，我是不会死心的。”
大和：“这事我去木叶医院调查过，她……并不一定是被前辈杀死的！”
卡卡西叹了口气，大和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在他记忆之中，琳的确是被自己用千鸟亲手杀了，因为当时她体内的三尾正在失控，若不杀死身为人柱力的她，很快，暴走的三尾就会袭击近在咫尺的木叶村。而当时他们还深陷于雾忍的包围圈中，想在琳完全尾兽化之前将她带回村子、寻求帮助，也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为了保护村子，是他先对琳动了杀机，是他自己向琳冲刺过去，最后，又亲手捅穿了她的心脏。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
这其中每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先前小樱将他催眠后，看到的不是幻术，而是他深埋于心底的记忆。可是，当年他在病房中醒过来时，静音——那时她正在战时医院负责治疗重伤员——告诉他，他的“记忆”有可能不是真正的事实。
静音说，在琳死去的瞬间，强烈的负面情绪刺激了他脑部的查克拉经脉，使写轮眼发生了某种异变。但他没有宇智波的血统，大脑所受异变的影响远远大于普通的宇智波族人，所以才会在开眼后直接昏死过去。更糟的是，这种强刺激造成了不可逆的恶果——他大脑中区分现实记忆和幻觉想象的部分，被永久性的改变了。而写轮眼作为“最强幻术之眼”，其能力正在于现实和幻境间的相互转换，如果是拥有宇智波血统的人，还不大容易混淆现实和虚幻，而卡卡西不一样，虽然平时不要紧，但琳死时，他的写轮眼骤然升级，其副作用导致他永远无法辨别，那一刻的记忆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某种噩梦般的想象。
“虽然静音说，我的记忆可能是假的，但稍微用理性分析一下也能得出相同的结论吧——写轮眼有预判对手动作的能力，因此我的千鸟才得以完成，如果不是我主动冲上去，而是琳自己撞了上来，我又怎么会躲不开？难道琳，比以前死在千鸟下的上忍们还要厉害么？”
大和却不同意：“这我问过凯前辈，他说自己在开到五门以后，速度便会大大提升，那时前辈的写轮眼即使能预判动作，也不一定能避开他的攻击。同样道理，只要琳当时的速度够快……她当时已经开始尾兽化，而尾兽发狂时的速度，是绝不会输给‘木叶的苍蓝猛兽’的！”
这些话，凯当然也早就跟卡卡西说过，但没想到，连大和都因为想开解他，而背地里调查得这么清楚。所以他也没再争辩，只是淡淡一笑：“谢啦。”
但无论如何，当年的实情究竟怎样，是再没人能知道了。
这时红豆忽然插话：“等等，卡卡西，你刚才提到‘真相’……指的应该不是‘琳是被你所杀还是自尽而死’这种小事吧。所以……难道，琳的事……终于查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红豆还是像以前一样敏锐。卡卡西的目光随之凌厉起来：“的确，最近收到了些新情报，印证了当初的一些猜想。之前我也以为，一切都是雾隐为了赢得战争而下的黑手，但现在看来，真相还不止如此。”
大和与红豆面面相觑。卡卡西没有往下细说，证明这些新情报的来源涉及高层机密，他们也无权过问。但毫无疑问，这桩陈年旧案一旦真相大白，必会掀起滔天巨浪。
“好了好了，先不说那个……”红豆转移了话题，凑到卡卡西身前，伸手戳了戳他胸口，悄声道，“其实，我刚刚说的‘执念’，不是指琳。”
卡卡西闻言一愣。红豆接着神秘一笑：“我呢，算是现身说法提醒你……当老师的，往往会被自己最心爱的学生杀死，这在我们木叶可是有传统的。你呀，小心点哦。”
这下，卡卡西彻底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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