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211）
水之国（五）
*雏田个人战斗场合，日向白眼线
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深夜，没有一点月光，天气沉闷得令人窒息。鸣人在晚饭前就被几个新认识的雾忍哥们拖去了商店街的拉面摊，而商店街与雏田居住的塔楼正好分处村子两头。当晚，自愿担当人质、换取水影和平承诺的日向雏田，在自己下榻的塔楼内遇刺。
感知到自己布下的幻术陷阱被意外激活，雏田立刻展开白眼，并扇灭了屋内所有烛火。一般来讲，拥有透视眼的她比普通人更容易在黑暗中行动，但她很快发现这么做意义不大，因为院中原本的岗哨已微妙地改换了位置——从防备外敌变为包围阵型。也就是说，刺杀者从一开始就将她的起居纳入了掌控，那人就是五代水影政变时最大的功臣，也是如今最倚重的白眼护卫青。
隔着厚厚的花岗岩墙壁，雏田清楚看见了青脸上的表情——这人骨子里仍是一名顽固的“血雾忍者”，而且从一开始就不赞同水影放弃进攻火之国的决定。雏田打量着那冷酷又老练的忍者，对方同样在用洞察一切的眼睛观察着她。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人，雏田明白自己逃不出去，而且，她也有绝对不能逃的理由。
“你的右眼，属于我的爷爷日向雪印。”暗室中，黑发女子正襟危坐，“如果不是为了代火影大人交托的任务，我本来早该向你要回来。”
“这可是我宝贵的战利品，为了它，我杀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用他们的尸体引开追兵，还躲躲藏藏地流亡了十多年。我看重它胜过自己的生命。”青冷笑道，“不过你做了万全的准备。早就料到我会来么？”
雏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的任务不可能完成得那么顺利，憎恨这种东西可没法轻易消除。只没想到会是水影大人最信任的你。”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青的心态不难理解：此人曾用白眼看破了斑控制矢仓的幻术，一举扭转了雾隐革命的颓势；不久前在五影会谈现场，也多亏了他的白眼，看破了团藏施加在主持人三船身上的把戏，将会谈彻底导向了有利的方向。不难想象，立下了这么大功劳，任谁都会对白眼之力越发倚重，加上现在日向一族大不如前，守着整整两只没有死角的宗家之眼，生出更大的贪欲也是人之常情。
但青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辜负水影的信任：“五代大人毕竟年轻，才会与一群流亡忍者订下那种有害无益的协议。我不过是来帮她下点决心——攻打火之国，为村子和大名捞取实利，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换成火之国也会这么干的，根本用不着对那种贪婪霸道的国家心慈手软。”
雏田沉默不语。她早就知道，自政变以来，水之国一直国力亏虚，时时担心被外敌趁虚而入。如今形势逆转，不想一雪前耻那才是稀奇怪事。
“不——不——水影大人！请您饶恕……唔！！”忽然，一声惊叫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是青的一名下属，在试图闯入塔楼的时候触动了雏田布下的幻术陷阱，不仅被“狐狸心中术”迷得原地打转，还惊恐地看见石墙上浮现出无数张照美冥的俏脸，正怒视着贸然闯入的他，痛斥他们和青都是“可耻的背叛者”。
青甩出一枚手里剑，直接没入中术者的大腿，用剧痛让那个倒霉蛋瞬间清醒，羞愧得退回院内。“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废物。”青对五代水影极为尊崇，但向来看不起没经过“血雾”特训的后辈新人，偏偏冥让他带的小队里都是这种无能之辈。在他看来，塔楼内的幻术陷阱只是得了名家指点，法度谨严一些而已，刚才他们说这些话的时间，本该足够部下们突破进去，将目标直接结果掉了。可这帮小废物居然对这种不超过B级的幻术束手无策，要想速战速决，还是得靠他本人。
雏田心中也是一样忐忑。正如青之所见，她虽然师从木叶最好的幻术上忍夕日红，但本人的幻术造诣实属一般。所以红因材施教，没教她太难的战斗型幻术，只传了几手防卫型的，通常用来布置阵地防御。自从决心留在雾隐为质，她就花了许多工夫，小心地在自己住的塔楼内布下了好几层幻术陷阱，但也没指望靠它们破敌，只想万一发生意外，能拖延一些时间，等水影的人或者鸣人君发现赶来罢了。
没想到她很走运，照美冥为了尽快整合雾隐新老两代忍者的力量，将那些训练不足的新人都分给了残存的“血雾忍者”当部下，青是她最信任的干将之一，分到的新人难免格外稚嫩些。而青流亡在外十几年，在村里没有别的根基，能信得过的还真就只是这些小雏儿，结果，反让自己落入了孤军深入的窘境。
但青并不打算撤退。结了几个抵御幻术的手印，他便大大方方地正面突入，直奔雏田的卧室。就算只有一个人，他也还没把这种小丫头放在眼内。
等他一掌劈开雏田房间的厚重石门，黑发女子正好十指一拉，青背后整条走廊以及雏田房间之内，便弹起无数钢丝，纵横交错，将敌人前后两路统统封死，每个钢丝交汇之处，还系着一张如假包换的起爆符。
这是天天的得意忍具“双升龙”，经过红的改装，可以隐藏在数层幻术陷阱之后。当敌人解开前面几层幻术时，藏于其后的卷轴便会自动弹出，依靠事先布置好的钢丝走向迅速就位，将敌人关入起爆符阵组成的天罗地网。当时雏田与天天受命分赴两国执行任务，临别之际，天天担心雏田的白眼再被歹人觊觎，便将自己和红精心改制过的“忍具·双升龙”送了给她。考虑到雏田不能精细操控这些钢丝，她还很贴心地预设了一套完整的发动机制，只要雏田按照说明卷轴里的方法正确安装，就能靠拉动机关让它们启动。
当然，雏田不是天天，没法利用这张起爆符网克敌制胜，所以从一开始，她布下这个陷阱的目的，就是让觊觎她白眼的敌人被炸得粉身碎骨——就算敌人有法子逃掉，也别想得到她的白眼，因为她自己也会在这张网中被炸成粉末。
青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却是不惊反笑：“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只是奇怪，你既然有所准备，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用它来拦我？”
雏田端庄地站起身来，摆出标准的柔拳起手式：“我说过，你的眼睛，是属于我们家的东西。我作为宗家，必须亲手取回。如若不能，我自当去地下，向父亲大人请罪。”
青微微一愣：“忍界传言，日向现任宗家能力低微，连分家也大有不如。看来是我小看了你。”说着，他将水遁查克拉凝于右手食指之上，瞄准了雏田手上要穴——这是他得到白眼后，花许多年苦练出的绝技“青龙惯手”，如果雏田想拉动机关自爆，他自有把握在那之前点中其右手穴位，教她被迫松开那枚致命的拉环。
短暂的静默。之后青两指点出，雏田则是双掌一晃——没有拉动自爆机关，反而是用八卦掌虚招打个掩护，同时身子灵巧地向旁边一蹿——竟然直接越过了密密麻麻的起爆符网，快速挨近了青的身边。猎物竟然选择了主动进攻？青略感惊愕，接着就见一道外化为狮子型的拳劲直扑面门——“柔步·双狮拳！”
从一开始，雏田就没打算选择自爆。之所以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只是让青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扣着拉环的右手上，同时用左手的虚招卸掉青的指力。在那之后，她便会迅速拉近和青的距离——房间里这些缀着起爆符的钢丝网，都是按照她自幼熟练的八卦方位布下的，青虽然偷去了她爷爷的白眼，却没有受过八卦柔拳的训练，所以这对青而言进退两难的天罗地网，她却可以腾挪自如。等青一击不中，她就会快速移动到近身位置，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雏田的战术没有完全成功——“青龙惯手”的威力实在太强，她想用左掌让青的指力偏移，结果却是整条左臂都被指力直接贯穿。
鲜血飞溅。
但她现在距离青只剩不到三步，这个时候绝不能退缩，八卦掌的基础虽是绕着圈转换角度，但在贴身剧斗中，却也经常需要硬打硬进，这个道理雏田从小就懂，可惜总因性格软弱做不到位，这就是她不管怎么苦练却总是战绩平平的原因。然而此刻，看着那只属于自己爷爷的眼睛，她只觉耳畔犹如死一般寂静，仿佛霎时有了向死而生的勇气。
左手失去知觉的一瞬，她已经顺势回身，将自己最得意的招式“双狮拳”全力击出！
下一刻，一股比她强横数倍的掌力，携着极高浓度的水遁查克拉，将她的拳劲轻松拍散，甚至，差点将她向后掀飞。
“什……！”雏田不敢置信，并不是因为敌人的掌力比她强了那么多，而是敌人竟然不怕触动这满屋的起爆符阵，而采用了这样大开大合的招式。
水花落下，房间里的起爆符钢丝被这一记“青龙掌”扇得七零八落，黑发女子也随之痛呼倒地。她的右拳，在刚才的对掌中，被震碎了手掌关节，现在也同左手一样，再不能结印或出掌了。而那密密麻麻的起爆符，一张也没有爆炸，就变成了一团团湿淋淋的废纸。
青冷冷俯视着地上的失败者：“真可惜，如果是雷爆符的话，可能你还有一点儿机会。忘了吗？我可是水遁忍者。”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用苦无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雏田双腿的韧带，这样，在他挖走她的眼睛之前，就不会再惹出什么动静了。不过这时，他的声音听来反而没那么冷酷：“说句实话，忍界的传言不对，你的实力很强。能让我用出‘青龙掌’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这还是我小时候，矢仓大人亲自传我的掌法……原型是三尾的‘珊瑚掌’呢。要是换了外面那群废物，挨了这掌，恐怕早就吐血死了。”
雏田艰难地颤动了一下，没有因四肢的剧痛发出一点声音。难怪她觉得这招眼熟——在围捕野生三尾的任务中，她可是非常荣幸地挨了一记真正的“珊瑚掌”，所以刚才她一面用“双狮拳”进攻，一面本能地往掌风最弱的方向避让，只碎了一只手骨，算是很好的战果了。总而言之，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能够打到这里，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奢求什么。
可她还是不打算放弃。在青的苦无伸向她的心脏前，她又努力扑腾了一下，这回是用牙咬住了藏在屋子角落里的备用拉环——只听嗖嗖嗖几声，走廊里还没被青震断的钢丝网猛地缩了回来，一下缠住了青的双手双脚。
青哼了一声：“就靠这点忍具小儿科……”但出于谨慎，他还是用白眼观察了一下：“嗯，不愧是日向，钢丝上灌入了你的查克拉……能做到这份上的大概只有你们一族了。但对我来说……”青的手脚被查克拉钢丝网缚住，一时不便用苦无直接将雏田刺死，于是他手指轻动，指向雏田的心脏：“只要用‘青龙惯手’直接切断心脉，你的查克拉就会消散，这个小玩具自然也就解开了。”
手脚都不能动弹，现在的雏田只能趴在地上，勉强抬头与青对视。她看见，一股强大的水遁查克拉从青的丹田升起，流过手臂经脉直达指尖，很快，就要穿透一米开外的她的胸膛。
在“青龙惯手”就要击发的一瞬，雏田闭目咬牙，对灌注在钢丝里的查克拉做了唯一一次性质变化——
——雷遁！！！
青只觉自己从指间到手臂再到心脏和丹田，忽然被一道道灼痛的电流贯穿。他引以为傲的水遁体术，反而给藏在钢丝里的雷遁查克拉加油助威，最后，让他四肢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青是雾隐村最强的水遁忍者之一，而日向雏田仅有的两种查克拉属性，刚好，是火和雷。
生来就是体术名门日向一族的宗家大小姐，所以父亲和族人都忽略了，雏田在柔拳以外的天赋。在多数人都是火遁忍者的木叶村，雷遁是一种相对罕见的查克拉属性，忍校里也不会教，所以就连她自己，也一直没有好好练习过这种不怎么受族人重视的忍术。事实上，上回云雷峡之行时，她虽然向杀人蜂的弟子们请教过雷遁的属性变化，却至今也不会用任何一种雷遁忍术。
然而她记得很清楚，在围捕野生三尾的任务中，卡卡西老师正是靠“雷传”和“雷遁影分身”撞上了三尾的水波弹，最后让三尾被雷电麻痹了全身，失去了抵抗能力。所以当她听到青说出“雷爆符”一词时，曾经远远观看过的精彩战斗立刻就在记忆深处回放，也让她看到了自己眼前唯一的机会。
黑发女子伏在地上，抽泣出声。她知道忍者不该在战斗中哭泣，只是恐惧到没法控制住自己。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念过鸣人，想念红老师和他们的第八班，也想念父亲大人和宁次哥哥，想念天天姐姐，还有凯老师和李前辈。她想念救了她两回的小樱，也想念从来就看不起她的妹妹花火。她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战胜这样的对手，可是父亲大人永远都看不到了。像父亲一样强大，像父亲一样强大——可她最想念的，还是十二岁那年的木叶村，和红老师那间小而温馨的上忍宿舍。
她想回家。可她只是拼命跪坐起来，用躯体蠕动过去，又用牙咬住青掉落在地的苦无，最后伸长脖子，把苦无的锋刃对准了仰躺在地的青的右眼。她不知道，这让她看起来很像鸣人说过的“鬼人再不斩”最后的样子。
青微微睁开了那只不属于他的眼睛：“杀了……我……”
雏田没有回答，只是咬紧了苦无，不让自己继续发抖。她是雾隐的人质，不能杀死水影的左右手，何况杀了青也没法把爷爷的遗物带回去。她能做的只有这一件事。
——像母亲一样温柔。接着，她用力俯身，用苦无扎透了青右边的眼窝。
ＰＳ：像父亲一样强大，像母亲一样温柔——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这是日向雏田最初的梦想，是她这个人最本质的东西。（经评论提醒，这句台词是动画版增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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