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120）
佩恩的真实（四）
*鸣人与长门谈人生part3，鸣人略黑化。
*人物ooc，私设极多。略有借鉴《金阁寺》。
这番变故来得突然，小南和长门也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但他们发现，自己大概是中了那男人的圈套——鸣人那本已低落下去的查克拉，再次变得炽烈起来，就连他的眼神，也变得与最开始时大不一样。
长门暗暗聚起了查克拉，背上黑棒微微耸动：“怎么，下定决心了吗？比起同情敌人，还是赶紧为自来也老师……也为你的亲人朋友和刚才这家伙报仇比较好吧？”
谁知，在片刻的暗潮汹涌后，鸣人那略有些发红的瞳孔再次恢复了仙人模式惯有的平静。他松开拳头，哑声问：“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进攻木叶？”
鸣人清楚地感觉到，长门有很多理由进攻木叶，但似乎没有一个是他真正的理由。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一直坚持，要和自己这位师兄当面谈谈，就算最后要互相残杀，至少也想知道自己杀人或被杀的理由。他想长门应该也是如此。
鸣人说，现在的木叶既没有发动战争，也没有忘记战火之痛，多年来更是尽力援助周边弱小国家——据自来也说，仅中忍考试一项，木叶为了说服雨隐村改变初衷，就曾许诺过各种优厚条件。他自己在当了忍者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协助波之国建成跨海大桥，而且明知委托人付不起足额的委托金，他们也还是将任务执行到了最后。这样的例子在他短暂的任务生涯里都不算罕见。就算长门怀疑木叶的企图，也不到非挑起冲突不可的程度。
可如果是要复仇，或者震慑其它忍村，以长门的实力早就可以动手，不必等到今天；如果是为了九尾，以“晓”的情报能力做暗中调查，应该不难知道自己修行在外，而捕获九尾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开高手云集的木叶村，就算要将自己从妙木山引出来，也只需以小樱或者佐助的性命相要挟，犯不着耗损这么多战力、袭击整个村子。至于抢在自来也的情报解析完成前动手，似乎更是不值一提的理由。
“我说啊……高手交手时，能够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内心，这你知道的吧？而我之前在和你交手时感受到的，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而只是……只是一个因为内心痛苦而攻击一切的小孩子罢了。”鸣人微微低垂了眼眸，他的童年为了免于孤独，曾一次次找人挑衅打架恶作剧，所以十分明白这种感受——虽然“佩恩”强大到可以杀死任何人，但他却觉出对方其实比谁都弱小。再仔细一想，自己受尽歧视却只是做些恶作剧泄愤，那得是多么深重的伤痛，才能让一个人不惜毁伤自身，也要使出那样的一记“神罗天征”。
鸣人挠了挠脸，声音也越发低沉：“而且我感觉得到，你与我战斗时，心中怀有的不是复仇的快意，而只是一种喜悦……非常平静的喜悦。你嘴上说要抓九尾，要用‘晓’来控制世界、实现和平……可是你心里，一直一直在回想的，只有你用‘神罗天征’把木叶彻底毁灭的喜悦……”
“木叶是杀我父母、杀害弥彦的仇敌，我毁了它所以高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不一样……佐助杀了他哥哥以后一直在哭，而我……就算我在这里杀你报仇，也顶多只能轻松一会儿，接下来还是会为好色仙人和卡卡西老师难过……杀你这件事，不能让我一直开心到反复回味。可你……可你不一样！小蛞蝓告诉过我，发动‘神罗天征’前，你飞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像神明一样俯瞰着木叶……”
“你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那样看着木叶会有什么感觉！”鸣人忽而高声，“我知道，从那里……从那个角度俯瞰木叶，风景是最美的。我啊……小时候一直是一个人，那时我最喜欢做的，就是爬到一个所有人都到不了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看着脚下的木叶村。我知道，那景色有多好。可是……最让我愤怒的是，那么美的村子，却不属于我，那里永远也不会有我的位置……虽然以前我爬不到你那么高，但是听小蛞蝓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因为从前我也暗暗想过无数次，想象在那样的高空看木叶全景，会是什么样子。”说到这里，鸣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头问长门：“在那样的角度看木叶，又在那样的角度毁掉木叶，那时的你，是怎样的心情呢？”
长门：“……你就想知道这个？这么说，我做的事，你也曾经很想做了？”
“……嗯，想过啊，很想很想。”鸣人垂眸苦笑，“有时候被别的小孩丢石头，喊我是‘怪物’的时候就会想，如果我真是怪物，早晚把你们全杀了……不能属于我的村子，不如就让它……不要存在好了。”
长门和小南没有说话，鸣人的坦诚多少让他们震惊。半晌，长门开口承认：“也许你说得对，我之所以那么恨木叶，大概是因为……我没能生下来就是这里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与木叶有着国仇家恨，怀有这种想法可谓卑劣无耻至极，可那就是他和弥彦、小南这样的战争孤儿最真实的想法。所以，他们明知自来也是木叶的忍者，却还是欣然接受他赠予的食物，拜他为师，向他学习忍术。那根本是无法用“仇恨”来解释的行为。他也回想起，自来也向他谈起过的忍界痼疾，那时的他，曾真切地期盼着，自己可以是继承恩师志向、去寻找答案的人。然而，当三年的教学结束，自来也转身离开，回到那个永远团结、温暖、安全的木叶村，却把他们留在终年淫雨的雨之国。
“如果当时，自来也老师把我们三个也带回木叶村，让我们成为木叶的忍者，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可是他没有……！在我们落入陷阱，被人用小南的生命威胁自尽的时候，我曾希望老师下一刻就能现身，来救下我们，但是他没来。等到弥彦死了，我和小南如丧家之犬一样浪迹天涯，我还想着，或许老师得到消息，会站出来斥责团藏的恶行，甚至替弥彦报仇……但他也没有。而你看看他为他在木叶村的弟子都做了什么？多年来，他坚持追寻‘晓’的踪迹，不是因为他还念着我们，也不是想将加入过‘晓’的大蛇丸带回去，而是因为……因为他认定拥有写轮眼的‘晓’应该为害死他爱徒波风水门的事件负责！”
鸣人静静听着，长门的心声并不让他意外，不管是在生死搏杀间闪过的心灵感应，还是身为自来也弟子的共同经历，他都不难设想长门在这种处境下会生出怎样的愤怒与不平。
“……我们做了自来也老师三年的弟子，每天一起生活就像家人一样，可是当弥彦死了，他却只是哀叹几声，顶多感慨一下命运无常；鸣人你也在他身边做了三年的弟子，他却可以为你孤身犯险，用生命换情报，只为了不让‘晓’危害到你——他最年幼的徒弟。”
最残酷的命运，不是让你生下来就身处地狱，而是先给你展示天堂的图景，再让你失去，并且宣告，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天堂的资格。长门缓缓咬牙：“对我、弥彦还有小南来说，‘自来也的弟子’这个身份和老师天天挂在嘴边的木叶村，就是一个进不去的天堂。对了，有件事我很赞同你，那就是木叶的确很美，美得和平、安宁、生机勃勃，而那个人人将我视若神明的雨隐村，却从没有过这种美丽。所以，我只能毁掉它，因为——和平的木叶村只属于自来也老师、属于波风水门和你漩涡鸣人，但毁灭了的木叶村，却可以打上我独有的印记，可以属于我、弥彦和小南，属于生来没有好运气却还妄想着活下去的我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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