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116）
*不是太子的鸣人的悲惨童年
*鸣雏高能预警
鸣人所选的道路（二）
将四代火影的查克拉残像彻底击溃后，鸣人的意识世界重新归于混沌。九尾的怒焰被牢牢地禁锢在了封印里，可他的还没有。
在这片由怨恨和怒火组成的混沌中，一个个曾伤害过他的人在眼前出现，有些是他早就知道了的过去，有些是他潜意识中藏了许久、却很少翻出来细细打量的复杂思绪，还有些甚至是死去的水门用他最后的力量，将一些不为他所知的秘辛化为幻象相告：
那些怠慢冷落过他的村人邻居，同样也在九尾的肆虐中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恐惧；
那些嘲讽他是吊车尾的同学，在考试前夕也曾被家人数落，“如果你的成绩比那个九尾小子还差就别想再当我的儿子”；
那位批准让他母亲玖辛奈成为人柱力的古稀老人，木叶村的三代火影，在自己的老师、两位火影的墓前，发誓要守护木叶，绝不再让一个孩子重回战争，经历流离失所的噩梦；
还有小樱……小时候也和别人一样嘲讽过他的小樱，同样因为宽额头、不漂亮而被其它女孩子嘲讽——虽然他始终不懂她的额头有哪里不漂亮了——只有在刻意大声地拒绝他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些和其它女孩儿的共同话题；
十四岁的卡卡西公然违背恩师遗命、拒绝执行照顾他的任务，却每夜都在噩梦中度过，并常在被噩梦惊醒后，反复搓洗杀死了被迫成为三尾人柱力的同伴的手；
水户门炎拒绝承认他是自己的孙子，回到家里却手捧儿子的遗像，老泪纵横，后悔当年不该为了权欲私心，大力促成儿子与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的婚事；
就连那总是在他暴走时出现、面目狰狞的九尾，也有过被人类捕获前自由自在、翱翔天地的快意时光，和永失自由的不甘和愤恨……
原来，在彻底承认了自己内心那从未消散过的仇恨后，也不得不承认那些人在伤害自己的行为背后，也有与自己相同的、深深的痛苦。其实，就算水门没告诉他，他也早就隐隐猜到，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当年自己揪小樱头发、朝同学们丢石子吐口水的时候在想什么，那些人在漠视、猜疑他的时候就在想什么。
“人是因为想要免于痛苦才去伤人，人之所以会恨，是因为没有能够得到爱。所以，他们，还有九尾，和从小就很痛苦的我，其实……是一样的啊。”
时至今日，感受过极致的憎恨，却也在好色仙人、伊鲁卡和卡卡西老师、佐助和小樱、三代爷爷和真正的爷爷水户门炎那里感受过爱的鸣人，终于能够为自己、为他人、也为九尾，痛痛快快地流下眼泪。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啊。”鸣人对自己说，“靠着伤害别人、让别人感受自己的痛苦，是无法从痛苦中逃离的。”
因无爱而造成的痛苦，只能经由爱而得到治愈——同为人柱力的我爱罗，教他明白了这一点。否则，就算让全世界都陪着自己一起受苦，每个人也还是在痛苦着自己的痛苦，想借由一同受苦而与他人达成理解是不可能的。佩恩杀害了好色仙人和卡卡西老师，但纲手婆婆绝不会因此理解他，而自己就算能理解他的遭遇，也绝对不想原谅。
是啊，能让人想去主动理解别人的力量，只有爱，而不是痛苦。能让雏田不顾性命在三尾面前掩护宁次的，是她对兄长的爱，不是宗家分家的身份，也不是中忍考试时他差点将她打死的那一掌。
就像自己，之所以此时此刻还能想着去理解别人的痛苦，不是因为自己也很痛苦，而是因为，就算只有一点也好，他也还是感受过爱——
妈妈死前那来不及传达的爱；伊鲁卡老师战胜了仇恨和偏见的爱；四代火影和三代爷爷饱含愧疚的爱；好色仙人言传身教、托付梦想的爱；小樱和卡卡西老师在同自己朝夕相处、并肩战斗后慢慢建立的爱；佐助和我爱罗，与他同样身处痛苦深渊而互相理解的爱；还有爷爷，那在最后时刻选择沉默、不想让他留下遗憾的爱……虽然姗姗来迟，虽然所得不多，但那些都是爱吧，是虽不完美但又真真切切存在着的爱啊。
终于，鸣人重新睁开双眼，眼神中恢复了清朗的湛蓝。从解放了九条尾巴的恐怖境地中回转身来，现在他是以一个人的身份，重新站在这片被自己炸成了焦土的大地上。
此刻的他犹如再世为人，而在这时，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是不远处勉强站着的雏田的身影。那姑娘一头长长的黑发被九尾查克拉烧去了大半，满面憔悴，遍体鳞伤，却还是不顾一切，拼命向自己走来。
鸣人脚下，胸口被九尾查克拉洞穿的佩恩天道仰面躺倒，一动不动，显然已是一具真正的死尸。鸣人模糊记得，在第一发查克拉锐枪被“神罗天征”绞散后，第九条狐尾也随之显形，“地爆天星”不支溃散，脱身出来的九尾妖狐挟地裂山崩之势，从天而降……大概就是那样给了佩恩天道致命的一击。毕竟，完全体的九尾有着潮水般丰沛的查克拉，而佩恩的本体，就算真是仙人转世，也还只是一个人。
那之后，若不是四代火影的查克拉于体内及时苏醒，帮他复原了九尾封印，那在他杀死佩恩天道后，大概就会彻底化身九尾，让近在咫尺的木叶村重演十六年前的惨剧。
当时，一直追着九尾化鸣人来到附近的木叶暗部，恰好与雏田、鹿久等人带领的追踪队会合——虽然后者本是为了佩恩本体而来，但连九尾都现世了，就不可能再顾上那个强弩之末的“晓”头目。所有人都得先想办法阻止九尾，不能让伤痕累累的村子再遭蹂躏。
可在九尾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连佩恩天道都被三两下击毙，比之更加肉体凡胎的木叶忍者们，又能做些什么呢？能以一己之力封印完全体九尾的英雄，毕竟已经不在了！
就在大家几乎都绝望了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固执地甩脱了族人的庇护，拒绝了木叶第一智囊的苦劝，独自扑向那头火红的巨兽。即使再多靠近一步，她就会被九尾查克拉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但她还是选择了冲上去——她想用宁次教过的点穴法，封住鸣人的查克拉经脉，阻止九尾的暴走。尽管在九条尾巴的妖狐面前，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她明明知道，自己那点平庸的柔拳技法，绝没有创造奇迹的可能，但她还是去做了。因为，如果在这里被一句“不可能”吓倒的话，当年的她，就不会将那成天嚷嚷着“我要当火影”的孤独男孩当作是自己的榜样。
幸好，在最后时刻，鸣人抑制住了九尾之力，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变回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少年。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现在看到鸣人睁开双眼、与她四目对望，少女喜极而泣，只问了一句：“是鸣人吗？”便不支倒地。那姑娘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被九尾查克拉切割出的伤口。
鸣人抢前一步，将雏田满是伤痕的身子接住，半拥入怀：“是我。我回来了。”虽然暴走期间的记忆断断续续，但只要看到她尚未关闭的白眼，和熟悉的点穴架势，也能猜出她是为了什么才要不顾生死地靠近九尾化的自己。
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留下遗憾，也不能，在追求着同一种忍道的他面前丢脸。
倒在鸣人怀内，确认正抱着自己的确确实实是人类的臂膀而非妖狐的利爪，雏田不由泪流满面：“太好了，真的是鸣人……”
“嗯嗯是我……”鸣人随口应着，焦急地看向四周，试图寻找一名可靠的医疗忍者过来帮忙。雏田却对自己的伤势浑不在意，一口气把憋在心底许多年的话通通倒了出来：“对我来说，鸣人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我以为，要来不及告诉你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到死都、都悔恨下去……”
鸣人一怔，然后微笑：“是啊……还有你……我差点忘了，只有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没错，在所有人陆陆续续给他的爱当中，还有一种，是与众不同的——她来得很早，却很安静，他没做任何事去争取或讨好，单单是做他自己，就已经得到。
那双眼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注视着他。她的名字，叫作日向雏田。
之后，鸣人让雏田去安全的地方避难，自己则要趁佩恩六道暂时无法行动的机会，去会会它们的本体——也是自己的师兄长门。对此，雏田很是担忧，但见鸣人态度坚决，便也只好点头应诺：“那……那……那我就在村子里等，等鸣人君……凯旋归来。”
鸣人轻轻一笑。三两下拔除了天道尸体上的黑棒，以免它再次受到来自本体的查克拉操纵，之后便起身向长门的藏身处赶去。
十六岁的少年一边快步向前奔跑，一边回想着四代火影的模样。他发现，现在忆起那造成自己十几年痛苦人生的男子，已经不会让他心绪起伏，相反，还隐隐有些感激——要不是因为那人留在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刚才自己就会变成九尾，毁掉村子、害死雏田——他承认，不管自己多么憎恨那强加于己的悲惨命运和随之而来的不公待遇，他都没法眼看着那种事情发生。
“喂，四代火影……那个啥，不知道你‘在天有灵’还能不能听到……我啊，漩涡鸣人，已经选好了自己的道路的说。虽然九尾……不，九喇嘛它一定会觉得我这么随便就原谅了人类，实在太没出息了……但我现在，真的很快乐。向村子复仇……那条我没选的路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比这样更好，我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但是你看，现在的我很好，真希望爸爸妈妈和爷爷他们……也都和你一样，在某个我碰不到的世界里，好好地，注视着我呀。”
ps：讲道理，从小就理解着鸣人的还有一个佐助。但是，谁叫你这么傲娇，大大方方走上去打声招呼是有多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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