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101）
木叶崩溃！卡卡西之死（二）
*佐助杀小春，顾问团复仇part1。
*这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事的动机，无关立场，不能接受者谨慎阅读。
当卡卡西赶到顾问团办公室时，便知道他还是来得太晚了。从窗户一个倒翻进去，银发男子落在一大片殷红的鲜血边上，又缓缓地，单膝跪了下来。
“……小春大人。”他向血泊中的老者轻声唤道，低沉的喉音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歉意——毕竟，将对方胸腹部打了个对穿的，正是他亲手传授的“千鸟”。从伤口位置和大小来看，下手时还特意控制了力道，大概是没想将她当场击杀，而要留她一命，逼问更多情报。
听到他的声音，转寝小春又咳出一口血，往扶着她的水户门炎臂弯中瑟缩一下，似乎是生命烛火即将熄灭，而觉得有些冷。
卡卡西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年轻的凶手如往常一样神色淡漠，右手的电光刚褪去不久，此刻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衬得他黑袍上的红云都有些失色。
这时，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兵器交击之声，随后是几声低沉的痛呼和利器入肉的闷响。看来，是在外把守的鹰小队，将试图保护两位顾问的暗部们……
“别担心，我交代过，不要对无关的人下杀手。”宇智波佐助对蹲在地上的银发男子淡淡道，“只要他们自己别死战到底就成。”
卡卡西轻哼一声，再次看向重伤垂死的小春，终于开了口：“要逼问情报，你的写轮眼幻术就很好用，何必用这么费时费力的手法……”
佐助：“我本来也这么想。可惜，毕竟是从第一次忍界大战时就活跃着的老前辈了，这两位在大脑中下了好几道守密咒术，如果用幻术强迫他们开口，恐怕会触动咒术反噬，将他们连人带脑子都烧成灰烬。”
从跟随佩恩、闯进结界洞开的木叶村开始，佐助一行便直奔顾问团办公室，恰好撞见了刚从火影处返回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人虽是二代火影一手培养起来的部下，但如今已年过七旬，不是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年轻宇智波的对手。没费太多手脚，佐助便将他二人制服，开始逼问有关宇智波灭门案的真相。谁知，转寝小春虽然年迈，脾气却火爆更胜当年，非但不肯告知，还对佐助加入“晓”、入侵云隐一事大加斥责。佐助本就没时间听她说教，又想到小春身为高层，灭门一事如若不假，她多半也有份，于是干脆一记“千鸟”打在腹部，让她就此闭嘴。
“木叶的女人就是这样……比男人还硬气。”宇智波佐助话语中透着点讽刺，“还好，我应该感谢……我们‘重视同伴’的传统。你宁死不说，却管不住你的同伴，看来，他还不想见你白白送命啊。”
卡卡西闻言一惊，疑惑地看向水户门炎，后者苍老的脸上正流露出一阵羞愧和怯意。见卡卡西目光扫来，炎似乎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当、当年那些案卷是最高机密，这种等级的东西，通常都会存放在地下密卷室……这，这只要抓个高级暗部来问问就知道！何况，那里，那里一直是由团藏的‘根’看守的……他要不嫌自己命大，大可以闯进去试试！”
佐助面色不改，懒懒道：“嗯，那就，谢你吉言。”说着，他一跃跳上窗台，回身看向卡卡西：“你说过，单凭一面之词，是看不到‘真相’的，如果想要真相，就得凭自己的双眼去寻找——等着瞧吧，今天我就把你说的‘真相’通通挖出来。”
语毕，他飞身而下，很快消失在卡卡西复杂的视线中。等佐助和鹰小队的气息全都远去后，小春和炎却同时发出一声轻笑。卡卡西回过头来，只见奄奄一息的小春和方才还吓得脸色发青的炎，此刻正默契地望向对方，眼中含着一丝狡猾和轻蔑。
卡卡西立刻明白过来，水户门炎故意说出密卷档案的存放地点，只是为了借刀杀人，他这是要借执意复仇的佐助之手，打击一再显出谋逆风险的“根”——眼下团藏受到大名单独召见，用意十分不祥，“根”的精锐留守村中，在木叶遭到“晓”正面入侵的时刻，他们就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只要木叶在与佩恩的战斗中稍一落于下风，与火影素来不睦的“根”就有可能从背后捅上一刀，就算只是躲起来保存实力，到木叶与佩恩斗得两败俱伤后，他们也会成为巨大的威胁。
“即便是为了除掉‘根’，但让佐助看到那些……岂不是要给村子再树一个强敌？”
“他现在还不算木叶的敌人么？”炎徒劳地按着小春冒血的伤口，冷笑着反问，“捕猎八尾、入侵木叶……干下了这些事，日斩当年对他的期望，也早就打了水漂了。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了结和宇智波的这笔烂账，不如现在就让我物尽其用，省得‘根’又出来趁火打劫。再说……团藏的‘根’也不是省油的灯，能不能活着看见那些卷宗，还得看他的本事。”
卡卡西默然不语，他早就知道，顾问团的水户门炎是二代小队中最善谋略的一位，本身没有多少权力欲，性格与上忍代表奈良鹿久颇为相似，只是更老辣得多。此人行事与团藏有七分相像，对任何人都只以“有用”“无用”加以评断，因为足够无情，所以能够无私。
“他们宇智波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只看得到自己，而不关心其它人……所以，他们总是……低估别人的……决心……”这样感叹着的小春似是十分满足，尽管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已是一片濒死的灰白，“炎老头，你说，这样一来，初代大人对我们一家的恩情，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
水户门炎只是握紧她的手，微笑：“当然，当然。替我向初代、二代两位大人问安。”
她也含笑点头：“啊……那就，先走一步啦……”几下急促的呼吸之后，转寝小春失血过多，就此伤重而亡。
水户门炎将小春的尸身抱得紧了些，抬手轻轻擦去她嘴边的血污。六十多年来，他和她同门学艺，并肩战斗，此刻能亲手将她送走，也算难得的幸运。宇智波佐助没有经历过他们那个年代，所以他不会明白，别说一记“千鸟”，就算将转寝小春千刀万剐，她也绝不会做出卖村子的事——因为，那是两位千手大人托付给他们的宝物。
在他和她还是小孩子时，五大国的版图尚未成型，几十个大小国家彼此争斗，战火终年不休。像宇智波灭门这样的惨案，放在和平年代固然令人震悚，但在他们小时候，这不过是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听闻一次的家常便饭，顶多引得听众唏嘘个几声，不久便会给人抛到脑后。那时在战火煎熬下的普通人家，简直就像身处永无止境的活地狱之中。
转寝小春本是小农庄主的女儿，三四岁时，亲眼看着一伙溃兵闯入她家，先将父亲和兄弟们砍死，再把母亲和姐姐拖到院中，打算轮番取乐后再动手杀掉。如果不是千手一族的首领柱间恰好追着这伙败兵的主将来到附近，又顺口命令部下将人救了，那小春恐怕也免不了死状凄凉。只可惜，母亲和姐姐们虽然获救，但都已经受辱，那个年代的良家妇女规矩又多，所以没多久，她们便相继自尽身亡，只留下孤女小春一人。
幸运的是，小春得到千手一族的女忍者桃华收留，后又得其引荐、当了忍者。那时的忍者教育和现在不同，尤其女忍者，她们通常要靠身体和姿色窃取情报，或在敌营中制造混乱。换言之，在普通人眼中，传统意义上的女忍者，与出卖身体的娼妓只有一线之隔。不过，少数历史悠久的忍者家族也会培养战斗型的女忍者，她们不用依靠肉体，也能在战场上争得一席之地，譬如千手和他们的远亲漩涡，譬如千手桃华本人。所以，小春在成为扉间大人的亲传弟子后，就一直受他教导，教她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
这句话，转寝小春一丝不苟地践行了一辈子。后来成为二代火影的扉间大人还创办了忍者学校，招收了更多出身平民、没有家世传承的孩子入学，其中有很多都是小春这样无依无靠的女孩。在她们身上，小春看到了希望，那就是不仅在千手一族内部，也让更多平民出身的女孩掌握一技之长，将来像自己一样，像任何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一样，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于是在二代大人去世后，小春接手了忍者学校的管理，尤其注重女性忍者的培养。为了这个梦想，她没有嫁人，没有子女，用一生报答了柱间和扉间大人的恩情，也将曾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份幸运，传递给了更多的孩子。
很可惜，这其中，确实没有包括宇智波家的遗孤。
眼见小春呼吸停止，卡卡西心情复杂，最后只摇了摇头：“为了这个村子，我们已经犯下太多罪恶，何必继续引发新的矛盾？就算是‘根’，也一样是木叶的忍者……！”
水户门炎沧桑地笑笑：“卡卡西啊，你和我那幼稚的孙子都太年轻，你们不会懂，对我们这代人而言木叶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能为它做到什么程度——如果是因为村子的需要，那么不管是以小春的性命来抵偿复仇者的愤怒，还是葬送团藏多年的野心和根基，都是我，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做出的选择。因为如果没有这个村子，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个佐助对‘宇智波’这个名号那么执着，不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卡卡西明白，小春到死也不会对佐助心存哪怕一丁点愧疚，但如果，杀了她就能让复仇者的怒火稍稍缓解，她也并不太吝惜自己的生命。她，和水户门炎，都是“那个时代”打造出来的忍者。他们和佐助之间，隔着整整六十年的风云变幻和三次忍界大战，要他们彼此理解，那又谈何容易。
而他自己，身处在两个时代的正义之间，对过去种种实难苟同，可是论及未来，他也未曾希求一席之地。所以，尽管心里总在为“这个时代”的佐助难过，可他的脚步，终究是紧跟着“上个时代”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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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严格来讲，佐助确实没有打算“杀”转寝小春，因为此时他还没拿到灭族的铁证，没有非杀人不可的主观意愿。以木叶医疗忍术的水平，如果炎第一时间呼叫支援的话，小春应该还能救得回来。不过，既然小春还是死了，那这笔账肯定是记在佐助头上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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