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全员】木叶根性忍传（67）
忍道的代价（五）
*关于今天的日向，和昨日之宇智波。
天天爽快地接下了任务，之后，纲手略加思考，便也和日足等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来这儿之前，她已说服包括团藏在内的顾问团，作为对日向一族参与此次艰巨任务的回报，高层正式同意，今后会将包括参谋班在内的木叶各大实权机构向日向一族开放，她个人还会以火影之名承诺，给日向一族符合其贡献的待遇及所有必要的安全保障。
这个条件确实优厚，足以令日足及各位长老动心。六十余年前，日向虽然也是第一批赞同千手柱间的建议、加盟建村的大族之一，但白眼的血继太过强大，多年来高层一直在暗中防范忌惮，结果，名义上是“木叶最强”的日向一族实际上一直游离在村子的权力体系之外。在激进派的团藏越发势大的今天，日向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尝试倒向大名一边。但如今，大名落入“晓”的掌控而自身难保，日向一族如能为村子立下大功而获得实权，再加上火影的信任和公开承诺，先前的困境自然也能大有缓解。
当然，日向不是天真孩童，此时纲手一言能瞬间引得众人心动，也是因为村子与日向之间早就有过类似的利益交换——十二年前，云忍头目绑架雏田未遂被日足击杀，正是日向日差牺牲自己，给了借机寻衅的云隐村一个交代，才使木叶免于在连年鏖战之后再次陷入战争泥潭。这当然不是日向一族单方面的献身，而是其与村子高层反复协商，才最终达成了这一默契。因着这桩为村子化解危机的功勋，日向一族十几年来都极受优待。除了无法染指高层实权，他们一族的土地、房屋不必缴纳任何税费，白眼忍者从任务中抽取的佣金是普通忍者的两到三倍，在任何一次大型战役后的战利品分配上，日向一族都有优先挑选的特权，而宗家及其子女，更享有即使不出任务也能每年从村子领取一笔丰厚进项的待遇。
而这时纲手给出的承诺，足以令日足等人生出更大的野心：若是进一步联合火影的力量，打倒团藏和“根”，便能为日向一族赢来更长久的太平……那可是不输给得到大名支持的重大利好。而眼前唯一的风险，便是云隐村对白眼长久以来的窥伺——他们要求雏田作为护卫前往，恐怕只是十二年前那个卑劣计划的延续。
但今非昔比，现在的日向家已经有了天资卓绝的花火和宁次，即便花火落入大名掌控、难以脱身，到万不得已时，也能由日足解除宁次的“笼中鸟”咒印，将其扶正为宗家继承人——自宁次与日足和解后，这个可能性在日向长老中已不是第一次被提起。虽然有花火和雏田在，这一想法尚无变为现实的可能，但若宗家二女双双遭遇不测，此事也不是不能再议。不管怎么说，宁次作为分家绝无仅有的天才少年，在分家的人望极高，要是雏田死于任务而花火陷落在外，那倒逼宁次夺得宗家之位也是目前日向家占绝对多数的分家子弟的心愿。
于是，日足与长老们一番商量后，决定接受火影的条件，同意由雏田执行这个任务，但同时，他们也有自己的要求，就是让她在任务中随身携带能够暂代“笼中鸟”的符咒——万一无法安全从云隐村脱身，则雏田必须立刻用能毁去白眼的符咒自尽，以保证它不会落入敌手。如果情况紧急，雏田没有时间发动符咒，则杀死雏田、毁去白眼就成为同行的天天最重要的任务。作为木叶中忍里首屈一指的武器专家，天天的爆炸型忍具足以在很远的距离，将雏田炸得连一丁点残屑都找不到。当然，作为这一残酷要求的交换，长老们也不会勉强雏田再接受她不喜欢的婚约者。
鸣人、宁次、天天、小李，几个年轻人瞪大眼睛，面面相觑，脸上挂着同样的愤怒和心痛。明明是骨肉至亲，这些人却当着雏田的面，大模大样地讨论着怎么最有效率地让她死掉，而不抱一点儿愧疚。但这次，就连鸣人也没有再大嚷大叫，因为今天从遇见天天和小李开始，到听纲手、静音对木叶的困境条分缕析，他已再不能当自己是个十六岁的无知少年。
天上不会掉下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人生来就能享有不附加任何条件的幸福——可是，即使明白这些，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们仍然年轻，也仍然会感到愤慨——究竟他们所生活的，是个怎样的世界？！
倒是雏田并不觉得有自怜自伤的必要。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活着就是给妹妹挡路，对日向家这种纯以利益计算亲人性命的风气，她也早已习惯。所以面对家族的决议，她只是平静地答应下来。甚至，听到父亲亲口许下“再不逼你嫁人”的承诺，她还感到有些高兴。
接着，她向父亲和火影大人分别行了个大礼：“就算没有‘笼中鸟’束缚，作为木叶的忍者，女儿也会为了村子奋战到底。而且……宁愿一死，也不会让敌人染指我这双眼睛。请父亲和五代大人为我见证，‘勇往直前，绝不后悔’是我想用一生去坚持的忍道，但女儿绝非任性妄为，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我想要的人生……”
少女的决心深深震撼了鸣人。他发现，这个曾说要以他为榜样的小女孩，对贯彻忍道所需的代价，其实想得远比自己清楚。
雏田这一番宣言，也使多年不曾关注她的日足和长老们也流露出了些许骄傲——这才像日向宗家大小姐该有的样子，日向从不同情弱者，却会敬重强者。所以，也许是平生第一次，雏田是凭着自己一言一行，而不是与生俱来的血统，得到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承认。
而鸣人在感佩之余，也不禁自问：虽然从一开始，“勇往直前，绝不后悔”就是我的忍道，但所谓忍道究竟意味着什么，而为了贯彻忍道我所能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如果换作是我，明知别人只把我当成一件强大的武器，又能不能从中找到自己生存和战斗的意义呢？
刚刚与天天互明心迹，转眼间就遇上九死一生的S级任务，宁次的心中也是百味杂陈——他早就知道，天天一定会接下这个任务。
“这就是……选择了她的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啊……”心底如钝刀拉据一般疼，然而宁次明白，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比许多人都幸运。就算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但他们毕竟交换过了彼此的心意，而这已远远超出了他先前的期望。
何况，当初他为了改变日向而投身于“根”，他的姑娘也是这么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而现在，也该轮到他守在家乡，安心等她归来。
于是，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一直藏于心口的比翼鸟纹护心镜掏出，再次珍而重之地交给了天天。天天慢慢伸出手，将这件失而复得的信物接过，感受着镜子上属于宁次的体温，然后顺着他伸过来的手，静静地与他十指交握。这一过程中，他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的脸，没有错过她每一丝的表情，而她也知道，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所以，她抬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眼，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轻声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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